为什么谷歌难以回归中国,真正的原因在这里

本文来自连线家,谷歌想要回归中国,仅仅是“不作恶”还不够,可能还要做到“不让他人作恶”。

近日,有关“谷歌回归中国”的消息又在科技圈刷了屏。和过去8年来,任何一次谷歌要回归的传言一样,言之凿凿者都列举了不少让人不得不相信的理由。比如这一次,是谷歌在产品层面进行了准备。

据国外媒体 Intercept 报道,谷歌从去年初开始,推出了一个代号为Dragonfly(蜻蜓)的计划,根据该计划谷歌打算推出符合中国法律规定的搜索引擎,不仅会封锁相关的非法网站,同时也会对搜索结果进行过滤。不仅如此,据说谷歌还开发了两版订制的安卓APP ,分别名为“Maotai”和“Longfei”,并已经向中国政府展示过。

消息传得是有板有眼,但是很快就被当头一棒。8月2日,证券日报记者从相关部门获悉,有关谷歌或重返中国的传闻并不属实。说实话,出现这样的“否定”笔者并不感到意外,因为8年来谷歌难以重返中国,并不是因为商业竞争的保护,也不是中国在经济上不够开明、开放。商业和经济是没有门槛,或者说只有低门槛的,真正围墙高筑的是军事保护和国家安全。

很大程度上,让谷歌难以回归中国的,是军事防御、国家安全以及国家利益。而且可以预测,随着人工智能越来越发达,越来越往纵深发展,谷歌回归中国就越发遥遥无期。

解读角度各有不同,最被忽视的才是最为重要的

虽然有关部门已经对谷歌回归中国给予了否定,但是中国的吃瓜群众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而且这次谷歌确确实实有了实质的产品层面的准备和行动,因为在事情没有最终明朗之前,到底是啥情况谁也说不准。

在这样的背景下,解读“谷歌返华”就成为了吃瓜群众的一大乐事。这其中,有看行业竞争的,认为谷歌回来之后,百度需不需要担心,要怎么应对;也有看资本市场的,觉得是谷歌在和苹果、亚马逊、微软的“四大天王”大战中,为了应对不利局面,而给华尔街讲的新故事,毕竟中国的市场足够的大;也有考量地域因素和市场融合的,这个角度着重分析了中国互联网市场已经不是8年前的市场,谷歌8年前水土不服,8年后是否能够“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甚至还有看企业文化的,认为谷歌打着“不作恶”的口号(虽然从企业行为准则里删除了,但是仍旧有相类似的表达),却为了商业利益选择了妥协,从而延伸讨论企业究竟要不要因为商业利益而违背企业价值观……

说实话,上述这些角度都非常的好,也各有特点。遗憾的是,都没有抓住问题的本质。因为谷歌能否回归中国,关键不在于商业竞争和经济较量,而在于是否会直接间接地影响到我国由军事力量保障的国家安全,以及由政治宣传所稳定的意识形态。这两点才是核心中的核心,根本中的根本。

其实,这并非危言耸听。几年前,一本风靡的书——《谷歌到底会干什么》就提到,谷歌为用户定制搜索内容的尝试,涉及到了隐私权问题。同样因为隐私问题,让早年间,多名谷歌管理人员受到了意大利米兰法院的判罚,前意大利总理贝卢斯科尼在任期间一直在推动互联网监管法令的出台。和意大利一样,此前众多德国民众,因为谷歌的街景照片,向谷歌公司提出了删除要求。

而印度政府,之前更是出于国家安全方面的考虑,拒绝了谷歌利用街景服务测绘地图的计划。不仅仅是南亚的印度,即使是被认为相对开放的欧洲,谷歌的街景服务,在英国、德国、捷克等国家,也遭遇了类似的反对之声。

网易科技援引了一篇外媒对谷歌的报道,是这么说的,“谷歌的搜索、Gmail、地图、Android、YouTube、眼镜、Now、Books,钱包、Chromecast、Wear、Nest以及与汽车公司的结盟,几乎环绕了你生活的方方面面。谷歌现在可能比你还了解自己。它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在哪里,你和谁在一起,你在看什么,你买了什么,发布了什么样的照片和创建了什么样的视频。总之,你被全天候的监视着。”

想想是不是很可怕?

人工智能越发达,国家安全保卫战越严峻?

众所周知,如今人工智能已然成为了移动互联网之后的下一个时代。此前无论是“互联网+”还是“+互联网”,如今都慢慢开始变成了“人工智能+”或者“+人工智能”。人工智能正在迅速解构和结构工业、商业、社会、文化、民生等各个领域,当然也包括军事和国家安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人工智能越发达,国家安全的保卫战,就越发严峻。

美国国际战略研究所的《CSIS-A National Machine Intelligence Strategy for the United States》报告中,对人工智能或者说机器智能(machine intelligence,简称MI)有这样的阐述——MI还将重定义全球经济和军事平衡。

报告中说道,“MI之于国防安全的战略地位有如之前的太空竞备,不仅在于军事平台和武器,更在于新的战略、战术和行动概念:普京去年说过,谁领导了MI发展,谁就将成为未来世界的规则制定者;中国也在新一代人工智能规划中明确了成为MI领导者的战略目标。”

无独有偶,应美国情报高级研究计划局(IARPA)的要求,哈佛大学肯尼迪政治学院贝尔弗科学与国际事务中心于2017 年 7 月,发布了《人工智能与国家安全》研究报告。报告认为,人工智能将会是国家安全领域的颠覆性力量,其影响可与核、航空航天、信息和生物技术比肩,将深刻改变军事、信息和经济领域安全态势。

和这一报告对“安全”内容的重视一样,在国务院印发《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中,全文48次提到了安全问题。规划表示,“当前,我国国家安全和国际竞争形势更加复杂,必须放眼全球,把人工智能发展放在国家战略层面系统布局、主动谋划,牢牢把握人工智能发展新阶段国际竞争的战略主动,打造竞争新优势、开拓发展新空间,有效保障国家安全。”规划还强调,要“加强人工智能对国家安全和保密领域影响的研究与评估,完善人、技、物、管配套的安全防护体系,构建人工智能安全监测预警机制。”

从上述中美两国的报告、规划中对“安全”的重视,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前面说到,真正围墙高筑的并不是商业竞争,而是军事防御和国家安全了。就谷歌而言,其核心业务搜索,是大数据的中心入口和收口,而大数据又是AI的主动脉,是AI“算法、算力、数据”三驾马车之一,如此重要的“数据和交通”要塞,给“外籍”的公司,无疑是极为危险的。

其实,在保卫国家安全方面,也不光光是中国、英国、德国、印度等政府在防范美国的谷歌等企业,美国也在防范中国等国家的企业。最近就有媒体报道称,美国东部时间8月1日起,美国商务部会以国家安全和外交利益为由,将44家中国企业(8家单位及其36家附属机构)列入出口管制清单,实施技术封锁。

可能这么说,对于人工智能之于国家安全到底有多重要,还是不够直观,不妨举两个例子:

比如,此前谷歌的人工智能部门DeepMind工作室就对外宣布,他们正在与牛津大学的研究人员进行合作,以期开发出一款先进的能读懂唇语的软件。谷歌预计这种唇语软件能够比专业的唇语翻译人员准确率还要高。很显然,机器习得“读唇术”之后,在公共安全、军事情报、身份识别和社会民生等领域,都有着重要的应用场景,如果被用于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里,其危险性是相当的高的。

再比如,如果人工智能真的运用于军事里,会造成自主机器人“定点清除”行动越发普遍,且难以溯源;也会使得自主技术赋予恐怖分子将简易爆炸装置改造为低成本精确打击武器的能力;还会造成人工智能将对网络武器赋能,使其杀伤力从网络空间向物理空间扩散……

毫无疑问,无论哪一种情形,都是相当的恐怖的。

并非杞人忧天,危险已从想象走向现实

看到这,也许有人会说了,你说的这些都是想象中的,都是对未来的担忧,现实并非如此。错了,以上种种,并非笔者在杞人忧天,实际上类似的危险,已经从想象走进现实。

2015年,谷歌 DeepMind 人工智能部门和英国皇家慈济 NHS 信托(Royal Free NHS Trust)签订数据共享协议,该协议授予了 DeepMind 每年对 160 万患者医疗数据的广泛使用权,这其中甚至包括了HIV病毒、过量吸毒、堕胎等敏感信息,而这一行为事先并没有知会患者。

今年5月,谷歌与美国国防部在Maven项目的合作遭到了谷歌内部员工的联名抵制。据了解,与谷歌合作的Maven项目主要是通过计算机视觉技术、机器学习技术等,在无人机拍摄的视频中辨别物体,自动探测和识别各种目标,Maven项目也能够用于追踪目标人物,从而减轻军事分析员的工作负担。

虽说这一项目遭遇到有正义感谷歌员工的抵制,但是人工智能可以广泛用于军事行为,也被彰显无遗。谷歌这种“外籍”身份,加之和五角大楼走得过近,以及对军事项目板上钉钉的参与经历,将会让中国政府对其更加担忧,回归之路更是遥遥无期。

当然,这种在“个人隐私”、“国家安全”方面碰线的不只有谷歌一家,Facebook同样也不例外。据悉,一家名为剑桥分析(Cambridge Analytica)的数据公司窃取了5000万Facebook用户资料,根据每个用户的日常喜好、性格特点、教育水平,预测他们的政治倾向,并进行精准的新闻推送,达到洗脑用户的目的,从而间接促成了特朗普的当选。这也是后来媒体宣称的“Facebook操纵美国大选”事件。

针对2016年的美国大选,除了Facebook操纵说之外,还有俄罗斯政府操纵说。说是俄罗斯政府利用特工和网络黑客,发布有关民主党和希拉里•克林顿竞选的破坏性电子邮件,并利用Facebook、推特等社交媒体发布相关内容,从而达到影响当年美国总统选举的目的。对此,美国联邦调查局副局长安德鲁•麦凯布坚定地表示,“已经掌握足够的证据”。

比“操纵总统大选”更严重的是恐怖主义。相关的官方机构,至今都不明白,“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S)到底是如何通过互联网,让英国少年背弃父母参加“圣战”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9•11”后,恐怖组织利用网络、论坛、社交媒体进行宣传、招募已成惯例,只是没有一个像ISIS这样,将社交网络“玩转”到了极致。

网络上甚至有人总结了恐怖分子利用新媒体的八大招式,这其中就包括:利用社交网络招募、利用蝇蛆网络招募、开发专属社交软件、成立网络社区小组、用24种语言传递信息等等。真可谓防不胜防。

写在最后的话:

客观地说,无论是搜索引擎,还是社交网络,抑或是即时通讯工具,产品都是“客观中立”的。背后的厂商利用这些产品主动作恶基本不可能。

从这个意义上说,即使这次谷歌仍旧回归不了中国,相信中国政府也不是针对谷歌这个公司本身。“谷歌虽好,但是中国政府并不贪杯”、或者说中国政府防范的根源,或在于使用谷歌搜索、Gmail、Google Cloud的那些不安分的人。

所以,谷歌想要回归中国,仅仅是“不作恶”还不够,可能还要做到“不让他人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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